新西兰怀赫科岛的社区成员永远记得岛上曾经有一个“疯子”。这是一个喜欢戴帽子的男人。.
他之所以被称为疯子,是因为他在岛上生活时的一种奇怪行为。
1990年,为了处理周边居民的诉讼案件,社区工作人员经常到该男子家来。
男子家有一个养鸡场,养了上百只鸡,但这种行为在岛上是不允许的。激流岛上有规定,普通居民养鸡不能超过20只。
社区成员要求该男子的家人处理该养鸡场。他们没有要求立即处理,也没有要求必须杀死所有的鸡。可那人立马冲进了鸡舍,把鸡场里的鸡都宰了。
当男子捡起血淋淋的鸡头时,前去处理事件的社区成员以为他们做了噩梦。
毫无疑问,这不是梦。这是诗人顾城在激流岛留下的一段传奇,也可能是他日后杀人的预警。
古城,一个留下许多谜团和故事的诗人,他写下了名句——
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但我用它们来寻找光明。”
单看诗句,很难看出这是一个表现得极度偏执的人。
图|创作过程中的顾城
1956年,顾城来到了这个世界。
他的父母在文艺界颇有名气,一家人从来没有为物质生活所困扰。
顾城的父亲顾公也是一位诗人。他给了孩子们充分的自由,让他们享受自己喜欢的事情。顾城是被宠着长大的,小时候没有来自家人的痛苦和悲伤。
自从懂事起,顾城就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孩子的特点。
他喜欢照镜子,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的模样,观察自己的变化。有时候对着镜子一整天,顾城的姐姐都受不了,总觉得弟弟有点太没意思了。
这种“闷”甚至影响了顾城和其他孩子的交往。每次家人去接顾城放学,都只能在极偏僻的角落里找到。
只是那个时候顾城就已经显露出文采了。他可以与诗人的父亲交谈,理解那些晦涩难懂的名著,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语言复述和改编。
对于顾家来说,顾城的古怪是与生俱来的。都说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,顾城的天赋这么好,奇怪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顾城的父亲顾恭对儿子的教养更是纵容。他看顾城不喜欢和同龄的孩子交往,就让他休学,在家当老师教顾城。
原本性格孤僻的顾城,自此与外界缺乏交流,更加不愿与人交谈。
图|少年顾城
1968年,顾城跟随父亲下放到农村部队生活。在那里,顾城第一次发现了自己最向往的生活方式。
田地自然自给自足,顾城喜欢养猪、放羊和种地。这些天给顾城带来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,他感觉自己就像住在一座城堡里,没有人来打扰,也没有人问他什么。
第二年,顾城跟随父亲来到山东桂北军农场,正式发表了自己的诗作。他的作品一经发表就广受好评,当时他只有13岁。
图|顾公夫妇及子女全家福
而顾城的性子,也变得更加古怪,让人看不懂了。
他喜欢戴帽子,尤其是白色的,而且几乎一直把帽子带在身边。
顾城的诗篇纯洁洒脱,充满了生活的建构和童话般的想象。
只是古公看着那些诗,有些担心。一方面,在这些诗句中,顾城的惆怅几乎无处不在,字字句句都充斥着强烈而矛盾的情绪。
随着一部又一部作品的发表,顾城的名气越来越大,成为当时默默无闻派的代名词。
另一方面,顾城的作品和顾工预想的不一样。顾工喜欢主流的革命作品,他认为顾城的作品不切实际,肤浅。于是我带着儿子参观了各种革命建筑,给儿子讲了革命烈士的故事。
古公认为儿子可以摆脱那些感伤的情绪,从此他的作品像鲁迅先生一样文笔宏大,场面宏大。
然而,顾城只看到了这些革命和这些牺牲背后的鲜血和悲痛。他写下“崩塌已止,巨人头高筑江畔”,用“巨人头”比喻战场上倒下的将士,使古公倍感压抑,甚至有些害怕。
图|顾城和他的白帽子
1974年,顾城回到北京,正式开始工作。但此时的顾城很少写诗,生活的重心更多的放在了工作上。
1977年,顾城重回诗坛,成为飘渺诗派的主要代表诗人。
就在他的文学创作如火如荼之时,顾城掉进了生活给他设下的甜蜜陷阱。
1979年,顾城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,一见钟情,爱上了他。这个女孩叫谢烨,她也是一位诗人,也是一个容貌耀眼的女孩。
漂亮的女孩
母亲。
谢烨和顾城的巧合相遇就像一个爱情童话,契合了顾城对爱情的所有幻想和对未来生活的所有向往。
当时,顾城和谢烨坐在同一列火车上,而且是在同一个车厢。
谢烨本来是买了位子的,结果位子被占了。
她脾气好,不想和人计较,只能找个地方站着。
马车上,离谢烨最近的角落,就在顾城旁边。
顾城远远地看到谢烨,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个女孩。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。谢烨站在他面前,犹如一道光晕。他知道,这是命运赐予他的。礼物。
谢烨一路走到顾城身边,两人聊了起来。
他们这才发现,两人在文学上有着共同的话题,而当时23岁的顾城也是个才子。火车上的相遇,让两个年轻人认清了彼此。顾城写下自己在北京的地址,递给谢烨。
分别之后,两人身处异地,心却仿佛一直粘在一起。谢烨总会想起那个说傻话,天真自然的男人。在顾城的每个晚上,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谢烨的脸。
好在顾城留下了谢烨的地址,谢烨下定决心冲破家人的阻挠,跑到顾城的住处。
那时候顾城还和家人住在一起,给谢烨开门的是顾城的妈妈。
看到顾城的妈妈,谢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迎进来了。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儿子的反常,也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顾城早就跟他说过了。顾城的妈妈对于谢烨的到来并不意外,甚至还很开心。
看到心心念念的爱人,顾城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。两人手牵着手穿过路边的白杨树,一起欣赏着北京的美景。
图|顾城与谢烨
很快,谢烨就要离开北京了。这一次,她把地址留给了顾城。
谢烨的离开,带走了顾城的灵魂。即便两人天天写信,情书堆积如山,也依然无法抚慰一颗饱受相思之苦的心灵。
这一次顾城主动了。他顺着谢烨写的字条,独自一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寻找。他要找到命中注定的人。
谢烨和他的母亲一起住在上海。顾城敲开谢烨家的门,就看到谢烨妈妈一脸警惕。谢烨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家人,却得不到家人的认可。顾城的天真,是对谢烨父母的一种不负责任,谢烨的甜美,是一种油嘴滑舌顾城的诗 陪伴,谢烨的一切都说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。
在谢烨父母的反对下,顾城连谢家的门都进不去。他干脆找了个木箱当棺材,自己住进去,堵在谢家门口,周围的邻居议论纷纷。
行为有些问题的顾城儿童学习网,彻底激怒了谢家,直接被拖去做精神检查。
但医生告诉他,顾城精神正常。
1980年,顾城写道
写下著名的诗句
“看我的时候很远,看云的时候很近”
,他在诗坛的地位再次提升。
同年,顾城的部队解体,他沦为流浪汉。
失业后,顾城对谢烨的追求更加疯狂。
两人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,无奈之下,谢烨的父母终于同意了他们的婚事。
1983年,谢烨与顾城结婚。
两人结婚后,谢烨成了顾城的“妈妈”。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和才华,甘愿只做“顾太太”,每天照顾顾城的生活起居。
顾城虽然是个巨婴,每天都要靠谢烨的照顾过日子,但他却非要控制妻子的一切。他不允许谢烨打扮,也不允许与其他人交往。他甚至说:“谢谢你。” 叶是我创造的。”这样的话。
图|顾城与谢烨合影
1987年,远赴新西兰怀赫科岛定居的夫妻迎来了爱情的结晶——儿子小木儿。小木耳出生那天,谢烨眼里含着泪水,顾城一脸严肃。顾城很不欢迎这个儿子。
小木耳是谢烨背着顾城偷偷怀上的,因为顾城是个坚决不生孩子的人,就算有孩子,顾城也只能让女儿生。当时夫妻俩还有个小约定,如果是女儿就亲自抚养,如果是儿子就送人。
结果,小木耳是个男孩。
九死一生,谢烨舍不得送孩子走,顾城的态度却很坚决。送走小木耳之后,他连谢烨的探望都不让。
1990年,顾城和谢烨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位美女。这个女人叫李颖,也是顾城唯一一部小说《颖儿》的原型。
图|李莹
1986年,李颖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。她年轻貌美,才华横溢,却迈错了人生的第一步。
她认识了《诗刊》副总编辑刘占秋,并成为刘占秋的情人。那时,刘占秋家里有老婆,但李英的爱很凶。她完全不顾那些,只想和她爱的男人在一起。
爱情来得突然而仓促。李颖和柳占秋在一起后,甜蜜的相处了将近一年。刘占秋虽然没有选择离婚,但丽颖还是觉得可以和对方共度余生。
1987年,顾城已在诗坛小有名气。作为中文系的学生,李颖对顾城有着执着的崇拜。闺蜜听说顾城来了,第一时间通知了她。从此,哪里有顾城,哪里就有李颖。
用今天的话来说,李颖就是顾城的“死忠粉”。
顾城被人诽谤时,除了妻子谢烨站在他面前保护他,李颖也坚定地站了出来。所以,顾城和谢烨对李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种仰慕的心情变了,李颖也渐渐的不满足于跟粉了。在她的心里,顾城让给了柳占秋的位置。爱情又匆匆来了。
听到顾城夫妇要去德国的消息后,李颖也没有在意。她跑到顾城家里,向顾城表白。
丽颖在顾城面前摊开自己的心,温暖而炽热,就像顾城的诗一样。
当时,谢烨就在旁边,听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向丈夫表达爱意。
没想到顾城没有拒绝她,谢烨也没生气。
夫妻俩留李英吃饭。之后,李英从顾城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,一个男人和两个妻子的美丽故事。
她明白,顾城想和谢烨的两个女儿侍奉一夫,而顾城也想过一夫两妻的生活。
或许李莹的爱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,就像她甘愿做柳占秋婚姻中的第三者一样,她也甘愿做顾城童话里的主角。
图|顾城谢烨夫妇与李颖合影
1990年,在李颖和顾城公开恋情三年后,新西兰激流岛迎来了新居民。
谢烨用自己的钱办了手续,邀请李英一起住。坐在飞机上,丽颖恍惚以为自己坐在轿子里,等着新郎官给她摘下红盖头。
李颖回家后,顾城对谢烨的控制也放松了许多,谢烨甚至可以带着儿子回家了。
原本享受两段恋情的顾城,心里却不是很开心。
他经常生病,一兴奋起来,甚至拿起斧头砍倒周围的树木。
当时,社区工作人员来处理养鸡场的问题时,顾城只是拿着斧头砍掉了鸡头。
然而,顾城对谢烨的控制欲逐渐转移到了李颖身上。没有谢烨的决心和毅力,丽颖既无法像母亲一样呵护顾城,也无法忍受顾城越来越变态的行为。
1992年,顾城应邀赴德国讲学。李莹的身份不被法律承认,她没有资格跟二人走。
顾城和谢烨离开后,受不了这样生活的李颖选择了离开。她拿了家里的7000新币,为了一张外国绿卡嫁给了约翰老头。
李颖的选择和离开,给顾城带来了极大的打击。他不相信,心地单纯的李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这一切,也让顾城的人生崩溃了。
顾城的心情陷入了深深的压抑之中,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。为了让顾城振作起来,谢烨鼓励丈夫通过写作来发泄情绪。
谢烨一直认为文学作品具有神奇的力量。当人们在故事中释放情感时,人就会得到解放。
在谢烨的鼓励下,顾城写下了《莺儿》,通过小说记录了激流岛上的一切。
书中,他并没有如妻子谢烨所愿的泄恨,而是一遍遍回忆着与李瑛的爱情和缠绵的生活。
和往常一样,谢烨用电脑将丈夫的作品转换成电子版,在键盘上一个接一个地敲出对李颖的赞美,但她的心却仿佛在哭血。
图|顾城一家三口与友人合影
如果说《莺儿》承载着顾城对李颖的爱与美好幻想,那么在顾城死后,李颖写的《断旋风岛》就把顾城所有的美好都打破了。
1995年,李颖在旧情人刘占秋的支持和帮助下,创作了长篇小说《魂断激流岛》。这部小说以她的视角讲述了三人不正常的生活。不知道是爱情淡化后的厌烦,还是顾城死后的无力承担。李颖形容顾城是个暴力狂。她写了:
我们第一天是被顾城逼的。
图|外河岛古城故居
当然,李颖写的小说遭到了顾城朋友的强烈抗议,他所说的“真相”也与现实生活相去甚远。
然而,顾城的《莺儿》却将李莺塑造成了人间“美人”云集的形象,刺痛了谢烨柔软的心。
这时,谢烨又有了一个追求者——大鱼。大鱼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,也是一个有担当有担当的人。
就在谢烨为顾城的生活筋疲力尽,为丈夫的背叛伤心难过的时候,这个男人闯了进来,他带来了谢烨人生的希望和欢乐,也带来了顾城人生的绝望和悲伤。
在大宇的追求和陪伴下,谢烨和他开始私下交流,两人甚至在顾城面前用英语打情骂俏。
在大羽的陪伴下,谢烨渐渐放松了下来,两人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明目张胆,谢烨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丈夫会不会发现。
顾城很脆弱,很痛苦,但他也不是瞎子。
谢烨和大宇被发现的那天,夫妻俩在家里吵了一架,顾城掐住谢烨的脖子不肯放过他。
两人的争执惊动了当地警方顾城的诗 陪伴,顾城险些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。
可谢烨心软了,她不肯签字。
两人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。顾城还没有从丽影的离开中解脱出来,又面临着妻子谢烨的背叛。
接二连三的打击,让顾城生的希望彻底化为泡影,没有了谢烨,顾城的家就乱成了一锅粥。
顾城大半辈子都靠着谢烨。他用火热的爱情换来了婚姻,用威逼利诱营造了一个夫妻二人的理想国度。然而,这个王国的两大基石已经崩塌,顾城这个被保护的小皇子也无能为力。面对生活的磨难。
他写信给朋友诉苦,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对生活没有希望。
正如顾城的诗,顾城是压抑的、理想的、脆弱的。
当所有的理想都轰然倒塌,当内心无法承受压抑的情绪时,他只是一块精致易碎的玻璃杯,只等着它崩塌时最后一声脆响。
1993年,谢烨提出离婚。她要和爱人大宇开始新的生活,而顾城的生活中将不再有妻子谢烨。
顾城一开始是难过的,但他还是在崩溃的边缘接受了这一切。他求大羽晚点来接谢烨,大羽不答应,甚至提前了两天。
只是一团小小的火苗,却点燃了顾城的疯狂。
10月8日,正在收拾行李的谢烨没有看到身后拿着斧头的顾城。顾城的眼神已经不对了,他拿起斧头,一个接一个地砍向谢烨。
随后,顾城回到他和谢烨的小屋,用洗脸池洗手。洗掉手上的血迹后,顾城选择用晾衣绳将衣服晾在一棵大树下,结束了自己37岁的生命。
顾城杀妻那天,顾城的姐姐顾湘还在房间里。
图|顾城的遗书
正在做家务的顾湘,只见弟弟有些不对劲地走回屋里,口中说着“我要死了”。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顾城已经自杀了。顾湘在草丛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谢烨,赶紧叫救护人员将谢烨抬走了。
当救援人员赶来探望顾城时,顾湘崩溃地抓住他们说:“别管他!先救谢烨!”,妹妹拼命救谢烨。
可惜被直升机救起的谢烨没有生还。她和顾城,生前缠绵,死后纠缠。就连阵亡将士纪念日也在同一天。
结婚10年后,谢烨一意孤行,不顾父母的劝阻,最终落得被他亲手杀死的悲惨下场。
你以为你的父母不懂爱,却不知道他们这些年的经历,早已深入人心。
父母不同意恋爱,一定要三思。
图|谢烨和儿子桑木儿
顾城和谢烨死后,曾经的童话屋里只剩下儿子萧沐儿一人。
小木耳是跟着阿姨长大的。为了他的身心,顾湘连中文都不敢教他,生怕小木耳听了他父母的事之后难以接受。
直到小木耳长大了,他才知道他的爸爸就是著名诗人顾城。
作为父亲,顾城极度不负责任。
他曾经抢夺儿子的食物,害得小木耳整天饿着肚子。
他也曾把儿子送给别人,不愿抚养,甚至不让母亲谢烨探望。
但也不能说顾城对这个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因为顾城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首诗是写给小木耳的,所以这首诗叫做《回家》,诗中写道:
我多么想拥抱你
当夜幕降临
山姆我喜欢你
这句话只为你
没有人再听到
爱你山姆
我想回家
你带我回家
而在
顾城留下的四封遗书中,有一封是写给小木耳的,上面写道:
“木耳,我今天去看你了,我是你骑的马。我们很开心,但我哭了,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,不要怪你爸爸”,“愿你不要太像我”。
诗里写的是小木耳再也回不去的家,而那个家是顾城亲手毁掉的。